年2月12日,沈阳发生了震惊全国的大案“东北二王特大杀人案”,“二王”即王宗坊和王宗玮兄弟俩,这对穷凶极恶的悍匪,从沈阳犯下第一命案起,在之后的七个月里,足迹横跨全国10几个省,打死打伤公安干警和无辜百姓一二十人,五次逃脱警察的追捕,搞得全国人心惶惶。最后二王在江西广昌的盱江林场,被公安、武警、军队、民兵组成了近三万人的围剿队伍,所形成了四个包围圈团团包围无法脱身,并最终被击毙。
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30多年,翻开中国法制史、中国刑警史这沉重的,也是全新的一页,笔者试图还原其历史过程,及中国法制建设因此而大大改进的崭新篇章。
“二王”王宗坊和王宗玮,在家排行老二和老三,父母时任东北机器制造厂中学教师。虽然身为教师,其父母对他们却溺爱袒护,疏于管教,从而使得他们从小便养成了很多恶习少年诸多不良习惯和品性。特别老二王宗坊,是小偷惯犯,三次被抓,曾被判刑三年。而老三王宗玮,曾经在部队服役四年,服役期间,就偷藏近百发子弹,复员时候竟胆大包天在行李中偷偷带回5枚手榴弹。两人在年冬,从沈阳大北监狱驻军某部盗窃3支手枪,此枪为之后震惊全国的“二王案”,埋下隐患。
事情开始是在年2月12日,时值大年三十,刚新婚三天的哥哥”王宗坊,带着弟弟王宗玮,去沈阳空军医院小卖铺行窃,医院工作人员抓获,随后在外放风的王宗玮进来开枪射击,当场4人死亡3人重伤。沈阳市公安局大东分局接到报案电话后迅速赶到,进行勘测察追击,当场发现13枚五四手枪的弹壳,和王宗玮没来及带走的工厂出入证。很快另一个凶手正是王宗玮二哥王宗坊的身份也被确认。缉拿凶手大网迅速铺开。不过凶手太狡猾,此时已经坐上了去北京的列车,到北京后又迅速转乘去广州的火车。他们有海外亲戚,试图偷渡出海。
2月15日晚9点钟左右,“二王”乘坐的第四十七次列车驶入湖南省衡阳市以南40里的西里坪地区,列车工作人员例行春节安全检查,发现他们的枪支,情急紧张之际,王宗玮开枪击伤乘警,王宗坊砸窗,然后二人跳车逃匿。公安部刑侦局立刻通知湖南省公安厅,迅速开展围捕工作。衡阳市公安局接到命令后,冒雨派兵布阵,欲把犯罪分子挡在衡阳市外。但此时“二王”业已潜入衡阳,并在抢劫冶金机械厂职工张业良和妻子李瑞玲以及女儿张筱琴,一家三口的自行车时,枪杀了夫妻二人,他们女儿也被子弹震倒。后来在群众围追堵截过程中,又击伤一人,然后爬上北上列车,人间蒸发。
两个犯罪分子再次露面,是在湖北省一个叫岱山的桥头检查站,被盘查,而且王宗坊被擒住。没想到沈阳空军医院血腥一幕再次上演,检查站对面厕所里的王宗玮赶了过来,一阵狂射,当场打死3人,打伤一人,然后二人又疯狂逃窜。逃窜时候并抢走了已经牺牲的检查站站长王云的一把手枪。在逃跑的过程中,又开枪打死正带着孩子去买菜的武汉轴承厂青年工人詹小建,血案死伤人数再次上升。
狡猾凶残的敌人下次露面,地点改到了江苏省的淮阴市,并抢走了淮阴市百货商店的两名女财会人员的提包,里面装着当日营业款2.1万多元。随即,江苏、山东、安徽、河南、上海等省市,也开始动了起来,都严密注视“二王”动向,力图尽其全能围歼杀人成性、杀人如麻的“二王”。
而此时的他们,却又早早离开淮阴。带着偷来的蚊帐、筒袜等露宿山林野坳的用具,连夜骑车,从江苏省横穿安徽省,跑到了江西省,妄图再次从广东、福建这两省,南逃出海。9月13日的早晨8点钟,江西广昌县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刘建平在马路边发现“二王”,觉得形迹可疑,跟踪并报告,并和城关公安派出所所长邹志雄、刑警队干部刘细鹏、以及县水电局年近花甲职工陈步山,四人一起开车追击缉拿“二王”。此仗打得犯罪分子极其狼狈,东西都丢了,鞋子也没穿,光着脚,慌不择路,过河钻入茂密山林。
“二王”在广昌出现的消息,层层上报,命令一级级最快速度下达。随即,一个以盱江林场的深山密林为中心的四道封锁圈形成,多行不义必自毙,最终亡命之徒“二王”兄弟俩,双双被击毙。死时二人“那瘦瘪的形象不堪入目,长须长发,皮色灰白,脚板上累累孔洞;干燥的皮肤紧绷着棱角突出的骨头架子。小个子王宗坊的体重大约只剩下七八十斤,一个公文包绑在腿上,内有1.3万元人民币。后经法医检验,两犯胃里却是空空如也。”
在对“二王”历时数月的抓捕过程中,新中国法制建设受到了极大的考验与挑战,很多短板,如干警种类划分不细,责任不明确,都丞待改善。缉凶办案策略及形式过于死板教条,也需要适时创新。鉴于以上认识,在“二王”大案发生到年5月17日时,党中央批准公安部下发了《关于追捕持枪杀人犯王宗坊、王宗玮的通告》,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发布的第一张悬赏通缉令。“尽管悬赏通缉在中国从古到今都有实行,且在当时国际上也经常被采用,但在刚刚经历了文革,人们思想上的桎梏还没有解除的中国改革开放初期,这无疑要被扣上一顶金钱挂帅的政治帽子。”但是犯罪分子太猖狂,“公安机关在全国追捕长达三个多月一直没有结果,由于‘二王’已是亡命之徒,杀人成性,对当时社会造成严重危害。悬赏通缉的办法是在这样一个严峻的形势下被逼出来的。”事实证明悬赏通缉效果显著。二王”被击毙在江西省广昌县,与当地群众积极提供“二王”线索密不可分。其中提供重要线索并协助警方抓捕“二王”的广昌县民政局干部刘建平不仅被授予“治安模范”称号,还得到元的奖金。
另外,“二王案”引起党中央的高度重视。年7月19日,邓小平同志在北戴河向公安部指出:“对于当前的各种严重刑事犯罪要严厉打击,判决和执行,要从重,从快”,从而建国以来第一次“严打”在全国迅速展开。之后年、年、年、年又相继进行了多次、多角度、多方位、多形式的“严打”工作,都收到良好好的效果。“严打”震慑了犯罪,打击了罪犯,维护了治安,安定了社会、生产、生活、工作各方面的秩序。
同时,法制队伍建设,也更加精、准、细化,武警、民警、法警、交警、刑警、特警,等一批批新的警种,陆续诞生。全方位、立体的法制建设网络初步、渐次形成,为人民安居乐业,为国家长治久安,做出了更大的贡献。